冯德兵事件——道德已经“皈依”了资本

《共产主义者》编辑部

“小米总监冯德兵被曝200多张性爱协议,为包养自拟性爱责任同意书”。

各媒体这样说。这个“新闻”来自于微信群聊消息,冯徳兵“原配”称受不了这个“渣男”,曝出了他与200多女性的协议,张张带着红手印,上面规定了双方金钱关系“甲方每月支付乙方10万元(壹拾万元整),乙方每会月陪甲方1天事件与甲……”,规定了性行为内容甚至精细到了方式。又说冯德兵在和原配领证前,两人签了份《婚姻无需忠诚证明》:男方可以随便出轨,只需报备情人数量;女方不得干涉,但男方要“努力维持婚姻”。

还有些细节:微信群中有人这样说:“赶紧搜集出轨证据,二话不说,找个律师,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这里可以看出这聊天用户的目的,钱嘛,竭力用法律方式(通过一种形式上的、官方的方式),临离婚前拿走这男子所有金钱。在实际的社会背景下,这种想法、行为倒变得不罕见了。道德批判吗?我们可以拿中共的道德来批评:克服奢华生活,要过“紧日子,以踔厉奋发勇毅前行姿态奋进新征程;可以拿网民的道德来批评:“果然人性本色”;可以拿网民的道德来批评:他们没有爱,他们的婚姻只是卖淫,一个眼里只有肉体,一个眼里只有金钱;甚至鞭尸孔子:“不义也。”但是道德批评终究只是道德批评,况且是特定历史的社会中的道德。好了,道德批评完了,大家的气已经出了,结束了。不仅什么也没发生(暗中没有多少发展),而且即使真的批评奏效了,冯徳兵与他的原配严格地一夫一妻,世界上没有了“包养”,那实际上的婚姻就完美了吗?显然,实际上多数婚姻在为吃饭、房贷、工作发愁,为经济发愁。

我之所以把“新闻”加引号,其一,这类事并不新,不过是被新曝出来,甚至被曝出来时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再者,虽然网传是小米前总监,长相相似,但没有必要考究是否真是小米总监(小米公司的回应显得老生常谈了),对一个奢靡的资本家说三道四实在无济于事。事实是有一个人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他拙劣地写了多份“性爱责任同意书”,实际上是“包养”,是毫不掩饰地用金钱购买了性商品。

冯徳兵用货币交换了女方的性商品(肉体使用权、性劳动,或是说交换了承担在一定时间内完成一定工作的义务,在这里没有必要纠结这些),我是说这与平常的商品的交换一样,都是商品交换。

那女方就没有背德感吗?大概是没有吧。这里我引用,用面对利润的资本家作比喻:“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胆壮起来。10%会保证它在任何地方被使用;20%会使它活跃起来;50%的利润会引起积极的大胆;100%会使人不顾一切人的法律;300%就会使人不顾犯罪,甚至不惜冒绞首的危险了。叫嚷和斗争如果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这二者。走私与贩卖奴隶充分证明这里所说的一切。”在这里资本改变了(发展了)道德,就像清朝商人在”士农工商”四民排序中位列最末,而在资本主义社会就变成有地位的体面人了。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道德不是静止的,而且道德是上层建筑,决定于经济基础。并且我要引用我们先前的文章:“……这种需求并不应当被轻易否定。无论是性需求,还是对情感、陪伴、理解的需求,都是人类社会性的自然表现,是再正当不过的生理与心理的需要。即使是在消费色情产品、二次元文化与角色、偶像文化的时候,个体所追求的也往往是情感的完整性,只不过这种完整早已被商品逻辑粉碎成碎片,变得面目全非。正因为需求是真实存在的,所以用道德主义式的指责个人的“堕落”,无疑是把矛头对准了受害者本身,忽视了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对人类需求的剥削与操纵。”上面说的是社会的规律。

女方只要卖出几次身体就可以获得大量货币,而若是像多数无产者一样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却要看资本家严眼色,每天二十四小时拿出一半多的时间工作以维持明天的工作。相比之下,只需要出售一次身体便可以避免其他无产者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劳动时间,“何乐而不为呢”。她与眼前这个人素不相识,他油腻的,用下流的眼神盯着她,令人作呕,她一定是抗拒的。以上,虽然是在描绘一种压迫,但也是解释了为什么主动选择这样受压迫;或者反过来说,虽然是主动选择出卖身体,但实质上仍是一种压迫。让我们来臆想一个“大同社会”(因为共产主义社会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大同社会”只要道德就可以想象),那里没有工作的劳苦,一切人爱他所爱之人,那谁还会卖淫呢?人有性需求是事实,但是资本主义社会它被异化了,人的性需求反过来统治了人,并且性被商品化。

冯徳兵可以这么做正是因为他有“金钱”,他有用以交换的货币。这在资本主义背景下,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了物与物的关系的社会,就是说他有权力,购买的权力。资本家用与他的劳动不相称的收入与权力过奢靡生活,这些甚至已经司空见惯了。但他的“金钱”从哪来?正是因为他们在无产阶级身上吸血,再用这血去压迫更多无产者!他们正在受苦,我们正在受着压迫,而那些人享乐如贵族。但这不是一个两个贵族的事,不是杀死几个资本家我们就会不受压迫的,就像是中共形式上的反对腐败抓一两人(有多少是因为腐败被抓进去的,有多少是不合建制派被抓进去的不用说)动摇不了中共的根基。历史证明了改良主义的败北。除了用革命炸毁整个大厦,能有什么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