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者》所属组织,共产主义革命阵线
有位读者同志曾经反应我们缺乏一个系统性介绍自己立场和观点的文章,导致前来了解的同志只能碎片化、断断续续地认识我们。据说这给很多宗派主义者机会,让他们挑出一两篇文章断章取义来“净化共产主义队伍”。正好在本周,应《红色中国网》邀请,组织方面写出了这个长期缺席的“名片”。在这里我们将发布于红色中国网论坛上的原文进行转载以供同志们阅读。
本篇文章中,我们会回答同志们已经对共产主义革命阵线提出的诸多疑问,并简单介绍我们的立场和现在的工作,分享自己的经验。文章篇幅有限不会说明全部内容,所以我们欢迎且期待同志们阅读后主动与我们进行联络。
(Leninists1917@proton.me)
共产主义革命阵线是什么?
我们是一个尚未成立政党、但组织和政治目标就是成立一个共产主义革命党的革命团体。我们并非一个网站、讨论区、频道或者群组,而是立足于党支部、书记制、代表大会、政治委员会等民主集中制传统的政治组织。同志们所见的大多为组织的对外宣传窗口,比如我们编辑部负责的《共产主义者》月刊,或者由宣传组的同志们负责的网站、Telegram频道等等。这些不是我们的全貌。
我们拒绝将自己局限于一个网友的群组或者一个革命的喇叭。我们相信,为了达成建立一个革命党的目标,除了宣传材料的质量和多少外,更重要的是持之以恒地打造一个严密组织起来、不只起交流作用更起教育和培训作用的革命组织。一个单纯的斥责中共的账号是不够的,一个给左派青年发古书让他们阅读的学习群也不够。这些该是革命团体组织起自己、进行工作的手段而不是革命组织本身。
我们的同志们,和其他传统印象上的中国左派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不是一群只敢在线上撒泼打滚,对任何看着不顺眼的事物“大批斗”的所谓“网左”。我们的同志不是在舒适圈(即革命组织,身边皆为同志)的环境里如鱼得水,到打字之外的革命工作就一无是处的革命青年,我们有更高的要求。准确说,是革命有更高的要求。我们的同志被要求每人皆如一杆红旗,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创建革命的外围组织,感染、教育身边的人加入革命的队伍。我们组织的架构或者文章本身没有所谓的“力量”,这些力量来自于每位自愿奉献于事业的同志们。
我们是什么派?
我们在诸多文章中持续表达了一个核心思想:我们从来就不是“某人之派”。我们对任何历史中革命者的看法都不是要“百分之四十九好百分之五十一坏就是坏,百分之四十九坏百分之五十一好就是好”这种僵硬的立场,我们拒绝将历史人物归为两大类,所谓“坏人”和“好人”,将他们的著作和思想归为“可读”和“读了脏眼睛”的。我们清楚每个历史人物都受限于自己所在的时代并有自己的特征和不足,不存在一个范式去论谁才是真英雄;我们更认为没有人会不犯错(看看我们自己吧同志们!)或者干的什么都是错的;辩证法告诉我们,历史人物自己随着年龄和环境的改变在各阶段并非一贯:我们拿出自己三岁时的照片比对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很不同的;科学上看看还有多少细胞还存在于现在的身体上,是少之又少的,但这不足以说今天的我就和昨天的我没有关系,或今天的我就是昨天的我。我们坚持就事论事,不以主观对任何人的看法出发去分析他们的经验和教训,因此任何革命者的名字都单单不足以真正表达我们的思想。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报刊和网站叫“共产主义者”。有同志通过蛛丝马迹 ,比如网站的英文链接名或用词,怀疑我们是托派,在这里我们必须解释:同志切勿不要用“闻味道”的方法来主观性几秒钟就跟着第一印象判断一个组织或个人的政治立场。不仅需要进行交流,进行工作,进行阅读了解,更重要是看一个人不能光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我们之所以不是宗派主义者,不是因为我们文章写着反对宗派主义,而是我们在一切的交流和讨论中都采取最为灵活和开放的态度,也从来不把自己组织的利益置于整个革命之上,形成“唯我独革”的心理;我们之所以反对资本主义制度,不是因为文章叫嚣如此,而是因为我们在政治行动上的每一步都在助力于形成将会摧毁这制度的那场革命。
你我皆为共产主义者,但同志们之间也存在不同思想,那如何解决呢?我们相信共产主义队伍里解决矛盾的唯一方法就是在民主集中制的组织里,通过讨论和辩论加深双方对这个课题的了解(是不是又很像辩证法的螺旋式上升的讨论方法?),再通过实践检验证明。先入为主将队伍割裂,每个人都觉得对方要完蛋,巴不得其他革命者的失败,是极其有害的心理,这是山头大王看不得别人好的心理。我们说了,大帐篷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它缺乏原则,缺乏最基础的共产主义的公约数,也阻碍讨论,面对矛盾以为憋着可以消散而不是要进行处理。在一定程度上,宗派主义和机会主义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所以我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是共产主义者,我们是革命派。
现在成立革命党为时过早吗?
大部分中国的共产主义者现在都明白建立一个革命先锋党的必要性。在这里我不想多言去解释网络群组、非正式化的社团、报刊编辑部等等团体的局限性,它们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意识到问题往往是最轻松的,解决问题则是难点。我认识的一位同志,意识到了他所在团体存在的宗派主义和官僚化问题后,脑袋一热就提出要退出自己单干,说和这群人混下去没有出路;等真的分裂发生后,他却突然惊醒:自己来决定道路时竟然如此束手无策。很长一段时间他陷入了沉默,被生活的琐事包裹淡出了政治。我问为什么,这位同志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我十分惊讶,如果你不知道需要干什么,你又如何确信别人的路线就有问题呢?当你提不出更好的办法时,哪来的底气去反对呢?这位同志说,“他们的问题显而易见,但我们的道路真不知道如何走,除了自己等时间证明。”
这是错的。现在我们革命所走的任何道路,都不是有什么既有蓝图、完美的方案去遵循的,我们有前人的经验和教训,但在今天的中国,面对现实的环境,面对眼前的未来——这条路只有我们自己开动脑筋才能走。没有人能不通过实践检验,通过不断的反思找到康庄大道,我们要有开拓者的勇气,我们就是这个事业的一员,不是旁观者。我们需要承担这个责任,同志们,现在我们看到了共产主义力量无组织、一盘散沙的现实,但我们意识到了结束这个状态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了吗?我们意识到了,这个工作只能让我们来承担,而不是等时间过去吗?
很多同志没有明白这点。他们承认这个状态的不可持续性,却因为找不到方向犹豫住了。他们说,没有革命党确实不行,但是现在去搞一个革命党,我不清楚如何弄,我更不觉得到时机了。我要说的则是,不是时机未到,而是想搞但不知道如何搞。所有人都能看到整个中国社会和中国工人阶级斗争在新冠疫情后的转变,看到阶级斗争一个新的阶段已经到来且为共产主义革命组织的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土壤。这个情况下,干等是不会等出方案的。祈求这中国的政治环境改变给我们以思路,只会让浪潮来临之时我们毫无组织、毫无准备。这个工作必须现在就开始进行。
这不是什么乌托邦幻想。我们很清楚一些左派组织几十个人的线上群组毫无组织毫无政治共识毫无纪律,一抓就散的小团体宣称自己是一个“政党”时有多么可笑,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建党”。困难很多,我们的目标就是解决这些困难,去建立起全国性的网络,培养起一套完整有力的干部班子,让成员们充分理解我们的政治任务,来在不远的未来真的成立这个几十年来我们缺乏的革命党。
我们对于融工和政治报的看法到底是什么?
同志们阅览我们的网站和频道,将会如上所述地发现我们对建党这一提法孜孜不倦的渴求。建立一个革命党意味着什么?这和目前网左小组中吵得最凶的以融工和政治报为代表的两条路线分别有什么关系?
我们从来不会拒绝在工人群众中开展工作或者发行非法的政治性报刊,这两种工作事实上都是我们目前在开展的。所谓“两条路线”实质上犯的是同一个错误:把革命组织的工作分支、方式当成了革命组织本身和全部。建立一个革命党要组织,要教育,要塑造其政治传统,而这两者是都没有涉及的。单纯一份报纸不会建立起革命党,只会弄出一个名声很大的左媒;单纯融入工人也不会建立起革命党,因为这不代表建立基层的革命组织或锻炼工人的阶级意识或被将其组织起来形成纪律性。
任何政党最根本的东西一定是某种理念,理论家只会干坐着梦想哪天工人阶级开窍捡起来这些理念革命就自然成功了,而只有具备基于这些理念的纲领和去实现这样一个纲领的方法,才能够争取群众的支持,不然说的再好都是空谈。一个革命党无非是意识到斗争的历史后果的现代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体现。 党是无产阶级中最激进分子的代表,自觉地干预历史过程,把分散的无产阶级引导到最高的组织形式上去。的确,随着分散的原子化的斗争越来越多地被轻易地镇压下去,中国的工人阶级已经产生了相当程度的组织起来的趋势,这一点无论是从工人自发约定计件工资最低标准,还是自发创建一个没有抽成和算法剥削的外卖平台上都可以略窥一二。与政治自由的国家相比,中国政府如沙俄般的专制压迫中禁止任何工会和小组的手段,使得进行经济斗争的人不得不碰到政治问题。革命组织必须把能接触到的工人群众团结组织起来,利用已有的工人成员开展工人之中的工作。这绝对不代表让学生自我救赎一般去工厂作秀,去涉及自己不擅长更无法长期负责的东西。工人工作是革命党的一个基本盘,一个专业化的领域。
因此,建立一个革命党的要求是没有一秒摆脱了对群众和群众的自发性和首创精神的根本性依赖的。自发性是一切革命的起点,但没有一个灵活地根据现实辩证地决策并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的革命党,自发行动不可能转化成规模化的从而是有力的革命。就像列宁所说,虽然“工人阶级的直觉比社会民主党的理论预见更早地指向了武装起义的道路……群众在1905年以惊人的速度掌握了斗争形式,从罢工发展到街垒战。”,虽然“起义是自发的,斗争形式也是自发的”,但是“自发性并不排斥计划性。相反,在革命时期,群众的直接行动会创造出最丰富的组织形式和斗争形式……我们的任务就是认清这种自发性,将其转变为有组织的运动……党必须学会在起义中领导群众,而不是落后于他们的自发斗争。”
盲目地主张融工而放弃党的建设,就如同百年前把一切罪责归咎于工人的意识而非革命者的组织程度,如同期待自发性能凭空在各地开花结果为自觉性然后忽地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没有在有组织、有计划、有纲领、有目的的机构的运作之下进行的融工只会是无意义的,即使后者从根本上来说必然是利用群众路线保持一个革命党的先进性、扩充影响力和锻炼工人阶级觉悟和团结的根本手段。融工是为了组织起工人的一系列勇敢的尝试,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盲目融工本身的局限性。绝对不能让融工变成一种拖延组织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障碍,变成一种“政绩证明”,沦为逃避思考学习的一种麻药。而党“这种有条理地组织起来的军队”从事的不是“一种使它脱离群众的工作”,而是“一种非常全面的无所不包的政治鼓动,也就是一种使群众的自发的破坏力量同革命家组织的自觉的破坏力量接近起来并融为一体的工作。”
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列宁对于政治报在“培植起强有力的政治组织”这一进程中所占据的关键地位的论断,但是我们同样也没有忘记列宁在做出这个论断前同时肯定的说法,即如果不在各地培植起强有力的政治组织,那么有办得极好的全国性政治报也没有什么意义。毫无疑问,创办政治报是一个党真正深入群众,进行最广泛的政治鼓动,以及组织全面的政治揭露,从而具备在居民的一切阶级中进行工作的能力的重要基础。这“应当是我们使这个组织(即随时都准备支持一切抗议和一切发动的革命组织)得以不断发展、加深和扩大的一条基线”,但是抱着自己对着根本没有群众能够接触到的空气嘶吼着毫无生气的预制八股文章并美其名曰“工业化”的“政治报”路线,是可笑的对列宁主义的歪曲。我们的党与这种精神胜利的好手所许诺的只可能一再延期抵达的幻梦毫无相似之处。
党和群众决不是分割开来身处河的两岸的,恰恰相反,把先锋队高高抬起到群众的教师爷的位置鼓吹自己神圣的灌输的责任是极为幼稚而有害的。革命党人“的理想不应当是工联书记,而应当是人民的代言人,他们要善于对所有一切专横和压迫的现象作出反应,不管这种现象发生在什么地方,涉及哪一个阶层或哪一个阶级;他们要善于把所有这些现象综合成为一幅警察暴行和资本主义剥削的图画;他们要善于利用每一件小事来向大家说明自己的社会主义信念和自己的民主主义要求,向大家解释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世界历史意义。”
我们说,革命党是先锋队,这不仅仅是要体现在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放松让工人群众碰到局限的经济斗争所碰不到的政治问题,一分钟也不隐瞒社会主义信念的同时,走在大家前头提出和解决问题,而且体现在我们要使得各种各样对现状不满的阶层都能碰到整个政治制度中最不中用的问题,使得各种各样的反政府阶层都能帮助推翻反动政治制度的斗争和我们党。我们要的恰恰不是“发号施令”,而是依靠最严肃最尽可能科学的辩证的分析,抛弃任何非工人非革命的视角即只顾自己利益的山头主义宗派主义视角去得出对形势的判断和对任务的概括,这意味着正确而富有现实的成效,而非自己赋予自己的幼稚的正当化借口。
针对中国帝国主义性质的讨论
“红色中国网”的网友同志针对中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的角色、位置、以及是否具有帝国主义性质对我们提出了疑问和分歧。这里值得我们做更多解释。
帝国主义意味着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了它的高度生产集中和垄断、工业资本转变为金融资本、寡头已将国内市场瓜分完毕而不得不转向资本输出和瓜分世界市场的阶段。这个阶段中国是否已经达到了呢?我门考察中国资本主义的若干特征并与此对比,就可以得到肯定的结论。诚然“帝国主义阶段”本身作为一个概念上的概括,无法细致地描刻当前中国资本主义的一切特征,毕竟中国的资本主义在很多方面,看起来既不同于美国帝国主义的金融霸权,也不同于上世纪的帝国主义列强如法国对非洲的殖民吸血。“帝国主义阶段”这个概括提供的是对中国资本主义在资本主义的发展进程和趋势上的一种定位和解释:中国的资本主义,并不处在它蓬勃发展工业化进程、工业资本间自由竞争的阶段,也不处在它仍有潜力地挖掘和瓜分国内市场的阶段,这些进程已经在它的发展历程中走完。当然,这个具体的历程和美国的、欧洲的、其他国家的资本主义不同,比如中国的资本主义从一开始就是从社会主义中国的工业化基础上重建的,它没有经过那种工业资本间自由竞争来工业化的阶段。但是中国的资本主义,同普遍意义上的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一样,当少数的寡头资本已经形成垄断,不再容纳大量的中小资本千帆竞发,当它的国内市场已经高度饱和、内部危机因而不断扩大时,中国帝国主义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望向世界市场,因而不可避免地要同其他帝国主义在世界市场的占领上相冲突。
如前面提到,“帝国主义阶段”是一个概念上的概括,这个概括主要是用来判断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进程,以及站在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趋势上去预言中国资本主义的动向和北京的政治逻辑。这个概括有助于澄清几个争论:比如,当下中国的经济危机因什么造成?一些对中国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一头雾水的左派,甚至会认为中国的危机是“资源有限、生产不足”引起的!另一些自身理论不扎实的左派和很多群众,也许会被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话语所迷惑,认为这是因为“消费不足”。可见做这个判断和澄清的必要。那么进一步地,当下中国的资产阶级打算如何走出经济危机?一些左派和很多群众会被上层话语迷惑,认为“内循环”可以让停滞的经济重新流动起来,延缓危机的爆发甚至抚平危机。但是理解中国资本主义进程和当前阶段的同志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诚然,今天世界的资本主义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相比列宁时代又涌现出很多新的特征。今天我们说中国已经达到帝国主义阶段,不能刻舟求剑地把上世纪的帝国主义的情况和帝国主义战争的经验照搬来预言今天的中国和世界。在“帝国主义阶段”这个一般概括的基础上,我们欢迎和同志们就具体的材料进行更细致的考察和讨论。
我们对于六四运动如何评价?
论坛上的一些同志看到了我们网站上关于纪念六四事件的文章,认为我们是支持自由主义和官僚政权的内斗。我们首先要指出必须避免这种非黑即白的逻辑 ,任何运动都有其进步性与落后之处,千万不能搞成站队一般一棒子打死。我们支持的是这场运动中的革命群众,而绝不是那寥寥几个自由派领导层。很多失败的革命都是因为领导层的背叛导致的,比如俄国十月革命之后的德国革命,社会民主党的反水让柏林街头陷入沉寂;我们不会因此就职责德国工人阶级愚蠢。我们会反思,为什么罗莎卢森堡等革命者没有组织起来对抗社会民主党的力量。
六四运动中真正出力的是谁呢?是那些无数的工人市民们,而不是那些遇到政府无耻镇压就逃跑的“民主精英”们,正如我们文章中所说的:“六四运动不只是一场‘学生运动’,更不是一场“自由主义精英的意识形态之战”。它是一场包含了大量群众的社会运动。我们不能和中共一起将其宣传为一场“资产阶级反动派的颜色革命”。事实上,那些树自由女神像的人们跑走了,而那些唱国际歌的群众们却留了下来。那些誓死守卫广场的青年,那些试图阻止军队前行的市民,那些建立民主组织的工人,那些在被捕后继续组织反抗的无名者,才是运动的主力。
我们不会拱手把宣传阵地让给敌人,正如广场上工人阶级流血没有和学生领袖一样跑路;我们不会宗派一样职责一个运动不纯洁,然后笑话是统治阶级内斗,和中共一桌吃人血馒头;我们坚定批判学生领导层背叛运动,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导致了其的失败,这证明了自由派根本没有坚定的革命性;我们说的是广场上的普通学生和工人群众和市民是为了落实社会主义的公平、结社自由等等原则参与到其中的,不是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学生领袖一样出于对西方民主的追崇。没有他们学生什么都没有,他们误导了运动,但群众本身是为了正义参与的,所以这就不是什么统治阶级内斗,而是一个缺乏革命领导层的失败尝试。
这个运动要作为缺乏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一个教训:如果有革命党的干预,则领导层将不会是不称职的几个学生,这和香港我们所见同理;群众的怒火如果要被引导到正确的方向实现革命,则革命者首先不能一盘散沙。
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所有共产主义者现在需要的,首先就是放下那种高傲的态度,结束所谓“宽于待己,严以待人”的幼稚心理。我们会想起自己一开始步入革命事业时的轻浮和不成熟,往往都一笑了之,说这是“正常的过程”。这个说的没错,但自己有了进步后看待其他革命者和革命组织,就变成了五年级笑话二年级还要家长接送上下学一样,开始双标然后用最生硬和自以为是的态度去“批判”。
对错误思想,需要纠正。这时候必须明白批判是纠正的一种手段而不是纠正本身。难道我们身边一位朋友对共产主义思想出现了兴趣,但他甚至连《共产党宣言》都没读过,我们就上来铺天盖地给人扣一堆帽子让他洗洗睡吗?这十几年间,共产主义队伍中的那批“老人”是这样的,但他们的时代结束了。在此我们愿意和同志分享组织曾经接到的一位联系人同志的故事:
有那么一位同志,被组织的坚定的反宗派主义的建党路线所吸引,于是联络我们申请加入为革命添砖加瓦。这位同志分享自己成为革命者的经历时,说自己受到了《融工手册》的启发并认可其中的思想。组织方面很明显对于这种原子化的救赎尝试是清楚不利于进一步推进事业的,但我们并没有直接给这位同志劈头盖脸骂他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我们不认为这位同志犯下了什么需要被这样对待的错误;这是我们的回信原文节选:
同样是“融工”一词,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味着放弃组织任务、原子化“融入”基层工人然后过日子, 但对于同志和我们来说,我们要的则是彻底的工人工作、群众工作,不是救赎式的和劳动者哀悼,或者单纯想从劳动者的采访中得出对革命理论的理解;我们明白共产主义者和工联主义、工会改良主义的根本区别就是我们以成立一个严肃的干部班子、革命党为基础,在全国范围有组织地、力所能及地、针对性地开展工人工作。 共产主义革命党不只是让一个青年到工厂里和身边同事大谈革命道理,而是让工人干部们在自己的工作场所发展党组织招募更多工人入党,然后以党支部为基础建立工人基层的民主组织、团结身边工人并发动罢工、组织运动。理论家们喜欢说只要我有足够革命的理论,即使不接触工人、不组织群众,到时候革命自己会主动找上门来让我领导;我们说这是幼稚的,正如同志所说,我们应该: “组织工人阶级先锋队,进而组织工人、组织广大的中国人民群众,最终逐步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的革命队列,让工人们有信心、有能力管理他们自己、发展他们自己。” 而这项工作只有被严肃对待,不只是模仿形式或者心切寻找所谓“捷径”,才能有所成效。这将是很艰巨的任务,但我们无需忧虑:真该去忧虑的,该是在风雨交加中尝试稳定政权的他们,在历史的审判、资本主义的覆灭前无奈等待命运到来的反动派!
教育的目的达成了。这位同志加入了革命组织,并现在仍然在承担重要工作,早深刻理解了《融工手册》里面观点的局限性。他从组织的日常支部生活、讨论、例会等等渠道中,和其他同志一样,没有原地踏步而是每天都是更好的自己。这个例子,就是对那些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小孩的最好驳斥:他们说自己的“批判”(帽子工厂、谩骂)是“净化”革命队伍的必须手段,来掩盖自己不懂方法、更不懂内容的事实。
其次(准确说是落实“首先”部分所说的态度后)我们所需的,就是尽可能团结组织起来有觉悟的共产主义者们。我们需要的是在当下中国革命的纲领之下建立这么一个统一的革命组织,全方面地锻炼每位同志的政治、组织、交涉、群众工作等方面的能力。一个革命党立足的基石是它的革命者。革命者想要被聚集在一起,主观上需要我们用之前所说的灵活开放的方法,客观上需要扩大影响力——就是我们嗓门声音的大小——来将这些思想传达到四处。各种宗派主义者都在阻挠这个进程,他们以“立场原因而非认知原因”、“披着左皮的反革命”、“间谍、打入主义”等等理由去排挤任何非我者声音的传播,稳固自己在山头的地位,稳固自己山头在左派政治圈里的地位,而社会主义革命的地位?早抛到脑后了。他们禁止任何人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发表危害自己山头正当性的言论,无论这个言论在政治上和组织上是否对于推进革命工作有利。我们不能退缩或者服软,也不能把自己拉低到和其一样的愚蠢水平参与骂战。我们要让听到声音的严肃、有希望的革命者们(群众这方面本身宗派主义者也是处处碰壁所以无需担心)能经过比较和思考意识到老路的不通。我们要向也如此想的革命者敞开大门。
这个工作不是几个人就能完成的,它需要全体共产主义者的积极贡献。说白了,也就是同志你我。
致以革命的敬礼,
共产主义革命阵线政治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