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疑问的解答:《共产主义者》“不开评论区”?为什么不设立聊天群?

同志们也许都注意到,《共产主义者》不同于其他中国左圈结社的一点就在于,我们不在Telegram平台设立聊天群、评论区,也关闭了Telegram频道的大部分负面表情回复功能。这点一直以来被很多人添油加醋借以利用,指责我们“心虚”、“不听取群众意见”等等。对于为何我们要这样做,今天给同志们进行统一的回复。

背景铺垫:批评者针对《共产主义者》的责骂

批评者说,我们需要开放评论区,因为这是决定我们文章“好不好”的唯一标准:

“文章好不好,全看读者反馈。”

如果这里所说的文章是否“好”,指的是逻辑是否通顺、理论是否正确或事实是否可信,我们需要指出,将文章质量高低的决定性因素归咎于“读者反馈”就像量子物理里面经典的“哥本哈根解释”一样,不是企图寻找事实,而是将人们通过观测事实得出的观点谬误为“现实”。“薛定谔的猫”的实验就是对这种逻辑的揭露:在其中,猫是生是死,仿佛不是毒气所决定的,相反是被人类的“观测”所决定的。一个文章客观上的质量,的确可以从读者的反馈中反映出来,但绝对不是“全靠”阅读者的观点得以反映的。事实上,针对故意找茬、带着预设的偏见和目的前来评论的人来说,将他们的反馈倒转过来也许能比其本身更接近现实。

这里可以举两个更方便理解的例子。布尔什维克在向全世界劳动者作出的呼吁《苏维埃政府向交战国政府和人民建议进行停战谈判的呼吁书》里,号召结束帝国主义战争、在国际上塑造工人阶级的团结,并对拒绝承认苏维埃俄国、拒绝和谈的帝国主义者进行了揭露;这份文件的读者,一方面是标题里的“交战国政府”,另一方面是“交战国人民”。政府和人民对于苏维埃政权的呼吁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帝国主义者认为这是“共产主义者该死的阴谋”、“逻辑不通的狗屁”,而对前线战壕里苟延残喘的士兵、后方过劳的劳动群众来说,这是几年的屠杀里他们所见的最贴合自己需求、最发出自己声音、最符合自己利益的真理。如果一篇文章的质量全依靠“读者反馈”,那么在这里,谁该被算作读者,我们又该听取谁的反馈呢?

此外,我们可以从当今歇斯底里的“马列毛主义与革命左翼”大群和其他组织的论战中看到,无论你用多么确凿的事实反驳他们的胡言,大群的立场是不会动摇的。他们会一如既往地呵斥,你是机会主义者、假革命、小资产阶级分子,你写的东西都是反革命。但我们所写的文字不因为脏水就成了“反革命”,它对革命起到的是正面还是负面的作用,依靠的是内容而不是部分连理解都无法做到、甚至文章都没有阅读的人的“批判”。

难道这时候我们将思维的错误“更进一步”,说“我和大群与帝国主义者不一样,他们说的就是错的,我说的就是对的”吗?这种过分的主观主义和自恋情节是不可取的。我想和提出质疑的同志解释,不能用空洞的“读者”二字塑造一种道德上的压力,仿佛作为一个刊物,《共产主义者》不满足“读者”的需求就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恶。如果这里所说的文章是否“好”所指的不是文章的客观质量,而是为了表达问题的字面本意,即想要说“文章的读者评价”,那这句话事实上就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它翻译过来将是:

“文章在读者那里看着好不好,全看读者反馈”

我们再进行一个类比:

“我吃没吃饭,全靠我吃没吃饭”

《共产主义者》肯定不会高傲地不听取外界的意见,根据自身的想法的评判文章的好坏。在发布之前,我们不会像《工革报》那样充斥着滥竽充数的、内容完全不经审核的“读者投稿”,也不会像《燎原月刊》一样在成员赶工凑出的键政小短文前面加上逻辑不通的“编者序”,就称之为“革命时评”。我们在发布之后也会和读者交流意见,向我们致信的同志会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们也进行回复,有疏漏之处就进行修订。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深知,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如果在理论上出现错误,那么对此进行藏匿、躲避事实上就是拒绝推进革命事业。批评者指责我们“脱离群众”“看不起人民群众”,其实他丝毫没有理解何为“群众”、线上交流群的本质、和革命者对待群众的正确方法。

第一,中国的广大劳动群众,自始至终都是那“沉默的大多数”,不是线上水群里寥寥无几的几个“网友”。现在大多数线上的共产主义小团体往往都因其幼稚的心理而犯下了这个错误,即将网络社群里尚未加入任何团体的账号称之为“群众”,而和他们进行讨论、进行政治宣传,就成了伟大而光荣的“群众工作”。事实上这种可笑的“群众工作”是左圈革命扮演家们诸多出丑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同时,他们中二地将几个人在网络上的语言争执称为“激烈的斗争”,和其他组织搞个接触就叫什么“外交”,自己随口几句吐槽和发泄,还厚颜无耻称为“批判”。我们是否需要再成熟一点?

真正的“群众工作”是什么?群众工作是革命政党面对成千上万人进行当面的演讲、组织和领导,是革命者把革命思想用最朴素和通俗的方法传达给普通人,让他们提升觉悟、清楚必须要采取的行动。群众工作恰恰意味着与荒谬幼稚的网络过家家完全相反的事情:真实而有效,即,革命党的群众工作将是他们在严密的组织基础和明确的行动纲领的基础上,确保他们自己在工人阶级的所有激进性质的行动中,在这个阶级的所有机关中尽可能的指导性的影响。

第二,我们从不将《共产主义者》视为一个万金油,仿佛拿这份刊物给工人群众念,中国革命就能顺利推进了。《共产主义者》是在我们共产主义队伍仍然无组织的混乱状态中,力求团结起建党者去建立革命共产党的政治性刊物。它设立的目的,不是直接动员起群众、组织起工人阶级,因为除了可怜的幻想家的白日梦,谁都清楚现在进行这些工作是缺乏资源、力不从心的。动员群众、组织工人这样的群众工作,不是用网刊的方式进行,一个网站建立不了工会、教育不了数亿的劳苦大众。

让我们重复下《共产主义者》频道的简介吧,以防很多“批判者”从未阅读过:

“本频道是一个隶属共产主义革命阵线的,旨在向全华语地区革命者提供革命思想的共产主义频道。我们立志于结束中国左翼运动长久以来幼稚、涣散的局面,在形势的要求下,统一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建立一个新的革命党。”

这种说《共产主义者》不开评论区就是无视群众工作的论调,就如同说汽车不加翅膀就是无视飞行一样驴唇不对马嘴。汽车的设计是在陆地上移动而不是在空中飞行的,《共产主义者》是为推进建立革命党所设立的政治领导性刊物,而不是革命党针对基层广大工人群众宣发的地方性刊物。我们从来就没说过《共产主义者》本身就已经是进行群众工作的武器,相反,我们经过第二次全体会议的讨论,在《共产主义者》的文章里解释道:

“我们要真的做群众工作不可能是原子化的单打独斗,而是搞线下的党支部建立全国网络,而我们也不能只是用线上报刊的方式去招募,而是重点通过线下招募,在我们身边的群众搞类似政治结社。比方说,工人党员就应该根据实际情况组织起互助会或是其他工人组织;学生党员也是同样的,根据实际情况组织起马克思主义学会或是其他学生社团……我们必须长时间,用艰苦卓绝的实验去摸索。如果平时没有以这种方式搭建组织,那么革命形势来了,给了你机会,你也什么都干不了。我们的文章理论再好,没有长期的革命工作和宣传,一切都是白搭。”

指责我们文章“过于深邃”以至于群众无法理解前,批评者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不拿《共产主义者》当作红色圣经一样用于不同群体和范围的宣传工作。我们不幻想单用外网频道进行“群众工作”,我们用合适的方法、平易近人的态度、足够的耐心,在合适的场合进行这项工作。

所以我们宣告,《共产主义者》这份线上刊物的目标读者是真正的革命者。我们不想寻找的是什么顶着网名在群里吹水的人,他们除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找到一个共同不喜欢的东西进行辱骂以扬眉吐气之外,无法干出任何实际有效的工作,也学习不了新的理论知识以填充贫瘠的大脑。他们无法被组织起来,而不幸也不巧的是,这恰恰就是中国左圈最富含、却也最没有养分的“资源”了。在诸多作茧自缚的左群里,无数渴求答案和组织的青年就因为群组管理、运维者的自甘堕落,迟迟找不到方向。

我们所指的“革命者”中,自然包含寻求革命出路的先进工人。我们不因为这是一份政治领导性刊物而排斥工人群众,我们之所以说《共产主义者》无法包揽群众工作,不是因为它无法吸引任何群众,而是它无法有效组织起、教育起绝大多数基层工人。要组织起不是最先进的少数而是绝大多数,是需要更多的手段、地下的网络的。以为将自己的报刊写得幼稚而低级就能使得自己“贴近群众”,就能在千篇一律的毫无营养的空喊下使得群众幡然醒悟,不过是经济主义倾向在当今中国的一种无聊变体。这些所谓的“革命者”口头上把工人抬举得很高,言必称“人民”,实际上只是通过在其报刊和文章中悲天悯人地表达他们对工人的蔑视,这种蔑视源于他们对于普通的工人群众能够去理解政治斗争所需要的能力信心的全然缺乏,他们希望通过稀释马克思主义纲领和放弃“艰难的”要求来找到走向他们所谓的“群众”的捷径。这与革命马克思主义毫无半点关系。他们看到的不是无产阶级的面孔,而只是它的背影。

正如列宁所说:工人不是一些单靠稀粥就能喂饱的小孩子。他们不想别人和他们说他们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工人渴望知识,而满足这种渴望则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责任。以劳动人民的现实问题为出发点,要充分理解工人自己在社会中的作用,就必须提高他们的意识水平,指明走出僵局的道路。

批评者千篇一律重复我们“看不起人民群众,不相信群众的智慧,不和群众打成一片”的时候,引用了我们在《放下偏见!对读者反应现象的解释》文章里所说的这句话作为“证据”:

“为什么共产主义者永远都在进行这种癫狂的内斗……这是严肃推进事业的革命者,在网络上遇到了一种极具攻击性、保守性和娱乐性的社群文化所起的冲突。他们是群友,是“网左”,是“键政”,是彼此安慰的小群体。我们则是共产党人,要成为工人工作者、组织者、演讲者、教育者。他们永远可以在网络上兴风作浪。但出了手机屏幕,他们无法做出我们的工作。”

我们没有将批评者所引用的“是‘网左’,是‘键政’,是彼此安慰的小群体”拿来形容“群众”,相反,这是批评者自己首先提出的,是在将自己的偏见要强行捆绑为我们的观点。我们所说的“他们”,是直接针对左圈小团体“工农解放社”里面歇斯底里的管理员:为什么在进攻的时候,要称自己为“领导者”“革命者”“组织者”,防御的时候突然就变身为“群众”,拥有了不可被批判的免死金牌了呢?我们希望被批评者可以正面回复批判,而不是用这种手段去说“你不能批判我”。我们清楚在我们的文章中,没有给被批评者留下多少“面子”,因为哪怕表面上语言再激烈、浮夸(当然在外人来看只是中二),他们内心是很清楚一点的:我的确就是个网左,我的确没作出什么真正的事情来,我的确好面子好到了不能也不敢反思自己的程度。

也许时间和阅历会让人长大,但现在,我们在他们身上看不到革命想要的任何品质。这不是因为他们愚笨、能力低下,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区并拒绝进步,自己亲手封死了成长的余地。我们对此自然是失望,但也无法强求。《火星报》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为统一的革命政党、为专业而严肃化的工作方法而进行的斗争自然地招致了一切墨守成规者、不思进取者、贪生怕死者的怨恨,而他们在一百年后的徒子徒孙,不幸地并没有从他们身上学到太多教训。

第三,即使是就开展群众工作(当然,这是现在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的批评者并没有在做的)而言,批评者所提的思路也是错误的。这些“贴近群众的革命者”们说:

“知识分子是否革命的唯一标准,就是看他们愿不愿意全心全意的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事实上,这和马克思主义毫无关系,而是赤裸裸的民粹主义倾向。民粹主义的核心特征是“纯洁的人民”对立于“腐败的精英”,并承诺自己就是直接反映人民意志,是人民观点的执行者。我们有必要回到《共产党宣言》去看到底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的关系是不是批评者口中的“传话筒”或“显示屏”:

“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

“群众认同的观点”从来不是判断这个观点是否革命的前提。这点上批评者的思路和上面所说的“文章好坏取决于读者观点”如出一辙,都是先树立了一个绝对正确的“观测者”,然后抛弃掉一切现实、真理和具体情况,将好坏的决策大权扔给一个不进行细分的群体。难道马克思也要被批判“脱离人民群众”吗?马克思这段话,如果我们不进行引用、声明出处而是不经意地放在自己的文章里提出,那马克思恐怕难以再保持“至圣先祖”的威严,而是也要被批评者批斗为“自视清高”了。

《共产党宣言》的写作于1848年法国二月革命的前夕完成,因为法国“人民群众”拥护波拿巴,巴黎工人的革命被粉碎了,法国最终没有建立起共和国反而倒退回了帝制。批评者如果认为必须全心全意(不带隐藏和作为退缩、让步的临时手段)认同人民群众才是“革命”,那我们会发现一个可笑的结论:马克思是反革命,因为他“逆潮流”而行,如果你是真革命,就要支持穿着皮靴的波拿巴进行政变!

批评者还在革命思想的产生上,搞出了一种神秘主义,说:

“真正能用于改造世界的智慧,只能来自群众。”

如何“来自群众”?他们会用公式化回答“日常劳动经验的总结”。那在一个流水线上不断地重复一个动作,是如何就理解了剥削,理解了资本主义的局限性和未来社会的制度?他们不得而知。马克思自身没有干过流水线的工作(包括恩格斯),那共产党宣言是不是彻底的“空头理论”?我们必须从头进行马克思主义基础的“科普”,在《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中,列宁是如此阐述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和发展的:

“马克思主义同‘宗派主义’毫无相似之处,它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而产生的一种固步自封、僵化不变的学说。恰恰相反,马克思的全部天才正是在于他回答了人类先进思想已经提出的种种问题。他的学说的产生正是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极伟大的代表人物的学说的直接继续。马克思学说具有无限力量,就是因为它正确。它完备而严密,它给人们提供了决不同任何迷信、任何反动势力、任何为资产阶级压迫所作的辩护相妥协的完整的世界观。马克思学说是人类在19世纪所创造的优秀成果—-德国的哲学、英国的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的社会主义的当然继承者。”

昨天还称呼黑格尔为“资产阶级反动学究”,总不能为了衔接刚刚的理论、用一个错误填补另一个错误,今天就将其划分为“群众”,因此马克思主义从黑格尔的学说里吸取灵感,就是“从人民群众中获得智慧”了吧?这种民粹主义远非“完整的世界观”,而是一句句武断、缺乏分析的论断,不经思索进行的整合。

有人会说:“你们这么说,不就是不相信群众吗?不就是自吹自擂的精英主义吗?不会脱离人民群众吗?”但我们应当指出,这种把群众神秘化、神圣化的倾向,是把口号与现实混淆了。我们要相信群众,但不是相信直接地反映在群众头脑里的观念,而是相信群众在革命实践中所展现出的创造性与首创精神。如果我们认为,改造整个世界的系统性的方法论,可以直接地反映在大部分群众的头脑中,那么共产主义革命到今天也不会遇到这么多挫折。

群众在实践中和观念上展现出来的局限性,正是阶级社会的压迫赋予他们的。他们常常接受统治阶级宣传机关潜移默化的灌输,宁愿相信一个半虚构的外在的“敌人”也不愿意立刻行动起来、组织起来。统治阶级掌握着精神生产资料,生产着文化霸权,这些情况都会异化着群众的思想与行动。这也是为什么一个革命政党的领导是必要的。我们需要这样一批人,他们能够在意识中了解到整个社会运动的客观规律,利用这些规律为群众指明行动的方向,而这些行动本身都是依靠群众的激情与力量,这才是相信群众这个口号真正的含义。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个政党就一定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政党时刻准备着纠正群众的错误,那才是万万不行的。

这样幼稚的分析只会让共产党人跟在群众后面走,做革命的尾巴。革命者不去批评群众的错误,不去指出正确的出路,而是想要幼稚的通过对群众现有的结论进行“认可”博取工人阶级的同情——对不起,工人阶级不需要这种人,因为他根本起不到领导作用。这只是个捧哏。社会主义革命将不会是单纯地满足了抽象的“人民”的需要就能自动胜利的神秘任务,它将自己的形势和条件,而切实的对于形势和阶级关系的分析才是共产党人用以指导自己行动的唯一标准。列宁清晰地告诉我们:

“人民通过这些个别的发动和搏斗学习革命,我们的工作就是不要落后于当前的任务,而要善于随时指出下一个更高的斗争阶段,从过去和现在吸取经验教训,更大胆更广泛地号召工人和农民前进再前进,争取人民的完全胜利,争取彻底消灭目前正在垂死挣扎的专制匪帮。”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护国主义者就用这套理论正当化自己出卖革命、放弃立场的路线。在狂热的民族主义情绪下,罢工被打击了,革命被终止了。护国主义者眼看群众支持战争,便将自己国际主义的“原则”瞬间抛之脑后。甚至直到败局已定的1917年、群众已经厌战并要求和平时,他们还坚持这个落后的理论。而对此,列宁是这样要求的:

“拥护革命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的群众无疑是真心诚意的……他们是受了资产阶级的欺骗。因此,我们必须特别细致地、坚持不懈地、耐心地向他们说明他们的错误。”

列宁并没有说“我们必须忍耐着认同群众的错误”,而是“说明他们的错误”。列宁追求的是将革命思想带入群众,而不是将群众的观点神圣化为伟大的革命思想,要求共产党人无条件的服从。共产党人的道路将是在由事情发展本身的进展所得出的分析下铺展的,相反,主观地仅仅迎合群众的观点将只会同时在个人感受上和消灭革命上体现出其便捷。

事实上,批评者为了佐证自己观点给出的例子,就已经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了:

“在b站评论区里发JM号的hero老司机们受众人喜爱,他们阅本无数,助人为乐,并常常分享自己对艺术作品的独到见解供群众参考。若有人跳出来指责他们不会画本子,没有资格评价,群众会怎么看待呢,我想一定会把他当作疯子,不管他那酸屁继续和hero谈论自己的快乐。”

我们不想恶意揣测批评者是在进行什么活动时产生了这个灵感,也不想推测他平时关注、混迹的社群。这个例子和讨论的主题完全不着边际,我们暂且理解“指责不会画本子没有资格评价”想要做的对比是《共产主义者》指责“读者”“不会写文章就没有资格评论”。我们需要澄清,任何和我们交流的联系人都可以自由提出自己的观点,我们的联系渠道是公开的。我们不会先让人做题审核,确保他“会写文章”,才让人和我们进行讨论。我们不要求严谨的书信格式,就算是一段文字水平低下的话语也没问题,哪怕指责者自己真正尝试过和我们进行理论交流,就会清楚所有指责都是不成立的。

如果批评者想要告诫我们“分享色情资源是一种很好的争取群众的手段”,那我们必须予以回绝。对于不用这种方法就无法进行政治教育的人,我们不会进行争取,且让这种“群众”去如同批评者所说“和hero谈论自己的快乐”吧。

最后的最后,批评者警告我们:

“人既长了嘴,一个作用就是吃饭,这占一小块,另一个作用就是说话发评论,这是一大块。共革阵不开评论区,群众就会撇开你们跑到工解群来评论你们的文章。”

开设聊天群最后会让《共产主义者》变成什么——一个充斥着各类短杂信息的线上聊天群组,这反而压制了读者与我们的交流效率:建议、疑问和沟通的意愿被海一般的表情包和八股文淹没,革命者那本应投身于政治工作的精力被透支。事实是,理论斗争和思想的碰撞无法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实现,墙内外大量有着几百上千人却毫无切实理论产出的群聊便是铁证。真正对革命有益的是逻辑通顺、结构清晰的问题,而《共产主义者》和共产主义革命阵线一直欢迎着这样的沟通。我们希望提醒同志们,重要的是如何反馈与交流以达成如何解决分歧和问题的共识,而交流的渠道一直打开着。

因为我们在Telegram没有评论区进而在“工农解放社”群组里面发布对我们文章评论的人,事实上不管我们有没有评论区他们都会这样,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那个群组的一员。不关注工农解放社群组的人,如果对我们的文章有什么意见、想要进一步深入讨论,都会直接致信我们哪有不进行交流,而是去了解到有工解这么个东西再加进去发表评论的道理呢?我们也要提醒批评者,“人长了嘴”的这个比方也许自觉能显示“贴近群众”的“文字功底”,但展示出来的效果却是完全幼稚可笑的。大部分人类不用嘴敲键盘,而评论区,不巧是要敲键盘发布文字的。

批评者认为不建立聊天群的行为是“令群众寒心”,这里我们恰好分析下在这种网络平台不开设公开群组的战术选择的原因。首先,我们防范的是恶趣味的网左群体针对我们进行“家访”“团建”。很久以来,他们本身就已经在持续传播关于共革阵的各种离谱谣言,并且展示出了自己只是为了搞臭我们才进行辱骂,而不是针对不同思想要进行辩论的单纯目的我们的防范,不是让广大工人群众寒心,而恰恰是让在线上几个社交媒体如批评者定义的所谓“群众”十分窝火:他们最喜欢进行的无理谩骂在我们的措施下无法执行了,他们不能直接在《共产主义者》骂人、点踩,只能在自己的小团体里面和好朋友们重复“共革阵怎么这么坏”。我们很乐意看到这点,我们很乐意看到他们对革命毫无建树而只能从打打嘴仗收获满足感的伎俩可悲地丝毫也使不出来。我们认为这种无能狂怒恰好反馈了恶趣网左对我们打击不得,理论上又反驳的不得的无力。

其次,我们认为片言片语的“评论”根本无法全面阐述一个人的思想,更不足以提供一个讨论、辩论的场所,现在各种共产主义小组频道的评论区和聊天群已经充分证明了这点。事实上,批评者一直以来对于我们不开放评论区如此不满,是因为他适应了并且只熟悉这种不严谨、不认真的交流方式,而不是真的找不到和我们沟通的方法。

我们在有意地通过这种方法打击此类正需要被打击的左圈文化。我们认为需要让革命党的建设工作彻底脱离那些对队伍严肃性构成损害、不断阻挠事业往下一步推进的扮演家们的缠斗。历史上,对这类败类和拖油瓶的毫不留情的斗争为列宁收获了许多比我们收获的更不雅的绰号,但列宁和布尔什维克不会因此退缩,我们也不会。在当今中国重建严肃的布尔什维克革命党,任何进取的革命马克思主义者都义不容辞。

当然,批评者还是有些礼貌在其中的:

“共革兄贵们,我真诚的建议你们,为了革命的利益,为了能将自己锻炼为可真正负担得起领导无产阶级革命重任的先锋队,请开启自己的评论区、解禁自己的负面表情……共革命阵的青年们,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写这篇文章,正是因为你们的热情,奋进,与持之以恒的工作让我相信你们是革命的,是愿意为人类解放而奉献自己的青春的。”

充满“爹味”的“劝说”

我们很高兴批评者不像部分已然陷入歇斯底里的人一样直接将我们称之为反革命、法西斯或是机会主义者,也感谢批评者对于我们热情的认可,但我们同时要说,除此之外的其他无理由的责难和对我们思想的歪曲是完全错误的。更重要和令人遗憾的是,批评者也许从自己的视角看不出这些话里透露出来的傲慢和幼稚。我们能感受到批评者想要展示“礼貌”,但实际上,这只能让人感到无礼。具体沟通是否彼此尊重,不是靠着称呼“兄贵”决定的,而是能真的去研究我们的思想和行动,不从自己的低劣臆想中找到想扣的帽子。

我们在对这些完全立不住脚的所谓“批判”——实则不满情绪用一种充满“爹味”的语气的宣泄——进行反驳已经不是第一次,而随着阶级斗争进程的发展和捍卫革命纲领的需要,也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赖床的人或许还会想要再等几轮刺耳的闹铃再起床,装睡的人则是完全无法被叫醒。后者自然可以如同往常一样笑一笑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共革阵针对他们眼中无关紧要的某几句发言就会认真写出如此多的回复,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种基于“性价比”的伟大胜利。他们看不到最现实的革命恰恰要求着从幼稚的民粹主义走向革命的马克思主义,从犹疑的普列汉诺夫走向坚定的列宁,他们看不到建立严肃而专业的《火星报》乃至布尔什维克党的紧迫需要。让他们继续在亲手编织的摇篮中继续缅怀美好的旧日吧!让他们继续沉醉于身边小团体“同志”“群众”的称赞和认同吧!幸运的是,革命恰恰不是依赖这种人而走向胜利的。

我们始终欢迎任何革命者与我们进行讨论,无论是对我们的不足进行批评还是在此之上补充你的观点和看法。在实践中,所有的偏见和污蔑都将会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