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革命阵线第二届研讨会——中国国家性质

八月十七日——也就是我们第二次大会闭会的一个多月后——共产主义革命阵线的同志们召开了组织的第二届研讨会。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共产主义者,清晰、深刻认识到无产阶级革命所面临的敌人和环境,是我们开展任何工作的基础。

黑格尔说:熟知非真知。这个看似基础的问题往往在我国的共产主义队伍中被无视、妄下论断。本次会议就致力于解释中国的国家性质,并反驳各种流派肤浅的主观臆断。

研讨会的交流非常热烈,也最终在念念不舍中落幕——这一刻,每位同志都对这个议题获得了更高层次的理解。限于篇幅原因,在这里我们只能简单介绍下同志们提出的优质论点。我们希望影响到的同志们能不再犹豫、不再满足于作为一名旁观者,而是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成为讨论的一份子,在组织起来的环境下锻炼为合格的革命者。

这里我们将简单介绍下同志们讨论得出的一些共识,它们将在针对性的分析性文章中得到系统的阐述。

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

中国共产党喜欢玩弄一种微妙的“比例”,据说,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体制中计划的部分高于市场的无政府状态,那市场经济的引入决定不了国家成为资本主义性质的。我们则认为,指令性经济是社会主义工人国家的一个特征,但不是所有的指令性经济都是工人国家,韩国日本在二战后就相当大程度上经济是被计划起来的、指令起来的,美国通过扶持和调控来实现本国的统治阶级进一步扩大市场的需求。而我们看是一个社会究竟不是资本资本主义的运作方式,生产关系是主要标准,出于自发地追求个人利益是私有制的主要特征,它的弊病会在一次次的经济危机中显现出来。

同理,中国共产党宣传的“公有制”占主体也是一样的文字游戏。国家所有并不代表社会公有,因为“国”本身就是统治阶级垄断谋取私利的机器。“集中力量办大事”不代表社会主义,无论是资本主义下的民主国家还是法西斯政权,国有制都是广泛存在用于稳定经济、集中资本的一种手段。

社会主义国家不支持市场的无政府状态,也不存在商业秘密——很明显这和今天的中国背道而驰。社会主义的竞争不靠产权的垄断和专利的申请,生产信息是时效性地公开。社会主义国家应当是人民当家做主,而不是人民“被专政”:当它看起来像A,闻起来像A,尝起来像A,而偏因为它的外包装上写着B就说这是B,是武断的结论。

他们因此解释说这是暂时性的向资本主义“退让”,服务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我们则指出尽管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诞生于资本主义,但资本主义自有的矛盾不是自然地过渡到社会主义,不是通过“建设”和“发展”步入下一阶段,而是在新基础上对旧秩序进行否定,也就是革命。中国能否和平转变到共产主义呢?这不取决于中国共产党官僚的主观意愿。资本主义有一定计划的,但总体来说是无政府状态-垄断和竞争,不可能协调实现过渡到共产主义

资产阶级专政的不同形式-独裁和民主的一致性

国家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专政是所有国家不可消灭的工具,所谓的民主向来是统治阶级内部的一定的民主,古希腊、古代日本、古代西欧,统治阶级内部有民主的协商制度。资产阶级民主,人均一票,但所谓民主脱离不了有产者,工人不可能去决定。以所谓的民主国家灯塔的美国的总统竞选举例,竞选需要资金的支持,绝大多数总统的竞选人都本身不是大资本家,这就意味着想要成功当选总统就需要需要讨好资产阶级来为自己提供更多资金。同理两党的议会席位争夺也必须要看金主的脸色;中国资本主义和西方“民主”资本主义的区别无非就是上层不同的统治手法。

工人阶级的民主不只是普选权,而经济生产中的民主同样重要,让工人参与到实际的生产管理当中。教育权、受教育权、罢免权、知情权是所有人都应该平等享有的;工人阶级需要自己真正的代表,而不是从上层阶级的献媚者中选择不利于自己的方案。

中国资本主义专制特色的形成, 脱离不了历史背景和阶级斗争的形势。在一个国家的某个阶段,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都没有能力取得决定性的突破,如此特殊的时期便使得国家权力好像独立了,但实际上出于维护现有制度以及官僚特权的原因,这个历史时期仍然是服务于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结构矛盾会慢慢积累、社会矛盾,被剥削者利益不同,小政府不可能长久维系,政府是为了资本主义生产秩序的持续。资本主义有不同的形式、必须有不同形式适应生存和发展。

“法西斯主义”?

很多人认为专制独裁就等于法西斯主义;这是一种很不严谨的扣帽子思维。纵观近现代历史,如1917年之后相继在欧洲国家(德国、意大利)的社会主义运动的失败便间接影响到、促进了法西斯主义政权上台。失败后面临着的就是统治阶级的国家暴力的镇压;法西斯的上台也是利好资产阶级,它许诺帮忙镇压工人运动。

法西斯主义作为帝国主义的变体,相较于那些老牌正统帝国主义,最基础的特点在于它会试图冒充无产阶级的代言人,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小资产阶级对社会的失望走向极端;至于为战争机器服务的特点,即使在法西斯主义中也不是长期性的,比如以墨索里尼为代表的比较“正统”的法西斯主义,在非战争状态下也不会强迫劳动。中国的工人虽然也没有自由,但还不是为战争而服务,也没有到了强迫劳动的地步;要把握住法西斯主义与其他资本主义下的体制下统治形式的不同。

我们认为危言耸听没有什么意义。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资产阶级波拿巴主义政权,和熟知的法西斯主义,不能通过部分政策的雷同而化为一类——因为分类不只是学究的争辩,而要采取相应的战术。中国如果是法西斯主义,那“工人阶级情绪不断高涨,革命日益成熟”的前景就成了自欺欺人。

帝国主义还是反帝国主义?

中国与历史上的列强对比,更强调金融贷款、金融输出作为侵略手段,不直接使用武力。列举一下几个代表性的港口:缅甸皎漂港和巴基斯坦瓜达尔港,希腊比雷埃夫斯港、澳大利亚达尔文港有相似性、吉布提港、斯里兰卡港;无论道义上多么宣传自己援助“第三世界”,他们行动上不可能放弃自己投资所取得的资源和利益,包括外交上的影响力和政治操控能力。

中国在地缘政治和军事辐射影响力相较于美国俄国很低,从输出产能到输出标准,都在尝试逐渐把控国际生产链的主导权;和一百多年之前相比中国垄断资本对外输出,投资在外,剥削全球的剩余价值,发展到海外地区行业垄断、控股土地、港口。中国的政府则为保护这些资本行使权付出努力。这应是很典型的帝国主义。

“修正主义”?

中国政府、中国共产党虽然宣称马克思主义,但其在实践上已经脱离马克思主义,修正主义国家这个说法也是模糊不清、并非唯物主义的,包含了对前一种社会制度的思念和肯定。它潜意识认为中国共产党服务于资本主义统治的问题只是“思想上走歪了”,就和伯恩施坦与考茨基的辩论一样,是“共产主义思想内部的斗争”。虽有有一定道理,但这一词实际上不太适合当前中国,因为当今的中国已经不是修正可以概括的了,而且经过历史上不堪的滥用,这个词早就与一开始的意义有距离了。

修正主义今日更像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堕落腐化状态的一种描述,和本意的修正主义并无联系——正如这个词已经成为了左派之间互相攻击的工具。这种小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已经足以消除自身的矛盾性的幻想,和中国共产党的思路并不完全一致。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更像是一个实用主义的“大锅烩”,任何可以用来辅助合理化不平等和剥削的,给予自己统治历史正当性的理论,都被它进行了融合。众所周知,中国马院升迁的评判标准,不是谁更懂马克思主义,而是谁更懂“与时俱进”——也就是无原则的缝合。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从古至今,能够成功的组织无不以先进的革命理论作为自己行动的纲领性指南,我们系统性地学习马克思主义,学习马克思主义史观,分析当前的中国形式和性质,为的不是别的,正是更好地服务于无产阶级革命的现实需求,正是更好地服务于提升我们组织成员最基本的理论水平的提升的需求,正是为了我们实现在第二次代表大会期间所作出的“建立全国政治中心”的承诺,培养干部,走进学校,走进工厂,了解当今中国的革命形势,为了我们心目中的更美好的社会能够早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