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台海冲突的立场:主要敌人在内!

军演、动员、舆论战……战争的阴霾笼罩在台湾海峡上空。帝国主义者们博弈的这块棋盘,随时都有被掀翻的风险。

大陆政权和台湾政权现在面临着一种两难处境:不是向社会主义过渡,就是向野蛮状态倒退。我们今天面临的抉择是:或者是帝国主义胜利和文明遭到毁灭,人烟稀少,土地荒芜,一大片墓地,帝国主义者用血淋淋的剑屠杀无产者;或者是社会主义胜利,也就是两岸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及其方法即战争的有觉悟的斗争行动取得胜利。这是世界历史的一种两难处境,非此即彼,天平正在上下摆动,要由有阶级觉悟的无产阶级来决定。中国的未来取决于无产阶级是否有刚强的决心把它的革命斗争之剑投放到天平上。

共产主义者当前最紧要的任务是提出政治口号,发表对无产阶级在战争中的政治任务和利益的明确解释。革命党要在和平时期和战争时期均要承担政治领导。我们的策略不可以落后于实际力量对比的水平,而且还要跑在它的前面。我们所制定的坚定、果断和勇往直前的策略,会使群众产生稳妥感,产生自信心,产生战斗热情。反之,摇摆、软弱和对无产阶级估计不足的党的策略,就会使群众丧失活动能力和不知所措。

在本文中,我组织(共产主义革命阵线)会解释台海冲突的现状,其根本性质以及对两岸人民的利害所在。我们会给出不同于帝国主义冲突死局的第三条道路:一个属于两岸劳动者而非统治阶级的方案,一个解放而非奴役的方案。

考虑到中华民国统治地区强大的意识形态压力和共产主义者极少数的窘境,我们在这里也请求身处台湾的同志们用一切方法尝试在身边扩散此文件以发展共产主义小组。

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分治中国的历史背景

台湾问题的历史根源不始于冷战,更不始于近年来的军事演习与地缘摩擦和所谓历次台海危机,更不始于第二次国共内战的暂时落幕,更绝对不始于所谓的“旧金山条约”,它是一颗十九世纪帝国主义列强对清帝国的分割与掠夺之时就埋下的一颗种子——台湾的斗士们曾勇敢地反抗从日帝国主义者到美帝国主义者所支持的一切压迫势力,付出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人之鲜血的代价。今日台湾作为中华民国残余政权的控制区域,其存在本身就是帝国主义侵略、殖民与中国革命未竟事业的历史残余。

1895年,由于甲午战争的惨败,台湾、澎湖等岛屿被由清政府割让予日本。反抗被血腥镇压后,台湾成为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原住民与汉人拿着“下等人”的身份直到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无条件投降。随后中华民国政府接管了台湾,蒋介石亲派陈仪等国民党高官在台湾建立起了总督府统治。然而,究其根本,蒋介石的政权,诞生于1927年四月十二日屠杀工人的军队的枪杆里,根植于最为落后的土地制度上,经济和政治对外依附于外国帝国主义强权,内部稳定依靠的则是白色恐怖和对旧势力的妥协与媾和,腐败的官员唯一在意的是如何塞满自己的腰包。“国民”政府在此时已经丧失了统治的合法性与发展经济、生产力的任何动力,只等着一场革命将其推翻。

尽管拥有帝国主义势力支持,人力、资源和军备上碾压般的优势,在政治上和经济上国民党完全不是共产党的对手——随着解放战争中土地改革的推进和几次重要围歼战的胜利,国军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不受控制的货币超发导致中华民国经济全盘崩溃,随之而来的是社会各阶层对政权最后信任的丧失,就连统治阶级内部也出现了无法闭合的鸿沟。丢失掉中国大陆的实际统治权后,得益于军事上的天然壁垒与海军力量的悬殊、政治上共产主义运动的割裂和无组织性,国民政府溃逃至台湾以求“反攻”。窜逃的国民政府将原先大陆的官僚体系强加给了台湾人民,以《动员戡乱时期检肃匪谍条例》和“消灭万恶共匪”“杀绝朱毛匪帮”和“枪毙共产党”的口号大肆搜捕屠杀左派异见人士,14万人遭到迫害,于一系列反革命后于当地建立了独裁政权。

台湾政权的资产阶级民主化和大陆政权的资本主义化

迫于一方面来自美国,一方面来自海峡对岸共产主义革命的压力,国民政府在土地以及经济政策上做出了诸多改革以断臂自保,但在政治上仍然通过戒严令延续着白色恐怖。但是你不可能永远用镇压维持稳定——如果可以的话,那列宁也绝不会说“资产阶级民主制是资本主义政治最为理想的形式”——体制内、形式而非实质的“民主”可以为人民宣传一种身为奴隶却仍然认为自己在当家做主的幻想。长期的独裁统治只会导致社会矛盾没有发泄口进一步激化,最终导致不仅是推翻当前政府,甚至能威胁全体统治阶级、既得利益者,可以撼动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

台湾统治阶级要是想捍卫资本主义,就必须做出改革。台湾的对外政治发生了动荡,中华民国政权被踢出了联合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转而成为了中国在国际上的官方代表,随后美国也宣布和台湾断交;美帝国主义出于利用中华人民共和国遏制苏联的考虑,在外交上逐步抛弃台湾,而台湾国民政府自始至终就是依靠美帝国主义的援助和保护续命。对内,台湾的群众运动和非法组织日益发展,并不断构成威胁。于是在蒋介石死后的80年代,台湾统治阶级有意识开始了初步资产阶级民主化的进程,他们埋怨着,不得不向群众做出诸多政治权利上的让利。这个进程在九十年代得到了完善,台湾统治阶级如同“光荣革命”一样为了遏制激进化运动发展选择了自上而下将一个波拿巴式的资本主义独裁政权改造为了一个资产阶级民主政权。

自从国民党政权退守台湾后,中华人民共和国逐渐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然而由于中国整体的物质基础的落后以及解放战争夺取政权后国民经济体系薄弱,当时的中国无论是生产力、技术还是文化水平上都缺乏建立健康的社会主义民主的基础。尤其是在政治上,一开始中华人民共和国就没有建立健康工人国家的思想和理论:镇压广州革命的李济深还可以作为政党彼此妥协的结果成为国家领导人,很明显这种情况下不仅延续了资产阶级政府国家机器高于社会之上的属性,真正的经济和政治上的工人民主也没有被确立。因此这客观上无法避免特权官僚阶层的形成以及其对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和政治上的不断腐化。各种尝试通过内部改组、洗牌的手段去除官僚层的落后分子的运动,就好比让人打蟑螂光喷虫药,但吃饭还往地上撒渣一样,这种体制内的批斗、撤换无法有效阻碍新一批特权官僚的诞生和更多公职人员的腐化。

自上而下的一切改革尝试最终都没有动摇整个官僚阶层对工人政权的依附的事实,并建立起完善的社会主义制度,反而造成了整体工人阶级疲惫、失落的心态,工人阶级也缺乏统一有效的革命领导与基层的组织。从而或陷入对“鞍钢精神”的绝望捧读,或就自由派的“工联主义”盲目跟从,在社会主义祖国最危急的时刻,整个工人阶级运动却因各种混乱思想的渗透与互相作用陷入了内乱、盲目与停滞。

一个计划经济系统如果长期被极少数官僚所管辖并控制而工人没有负责权或者只有部分的“建议权”,在经济极端落后时也许仍然可以带来可观的发展,但随着经济逐步复杂化后就会沦为可笑、行政式的指令,脱离实际生产,经济管理会变成虚报业绩一般的升迁手段。中国的计划经济就是在70年代左右走到了这个极限,官僚对工人政权的蚕食已经严重阻碍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但官僚不会主动放弃特权,就和资产阶级不会主动让出地位一样。官僚阶层于是有意识地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角度,开始引入市场以及恢复农村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来刺激经济进一步发展。摸着石头过河,不自觉地一开始还是“社会主义官僚”,就变成了资本主义官僚

中国共产党在改革开放前后逐渐地改变了自身的性质和中国的国家性质:从一个依附于工人国家的特权官僚层,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替代资产阶级进行统治的国家机器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从一个社会主义政权,倒退回了一个资本主义政权。从这一刻起,中国大陆政权和台湾政权这两头脱下皮囊并无区别的野兽之间的冲突再没有任何“解放”性质。

两岸关系武统-和统-武统的转变

蒋介石反攻大陆的计划在无数次军事冒险的挫败后打了水漂,两岸逐渐结束了武装对峙的局面。随着大陆的资本主义化,潜在的革命威胁也被化解,处于自身利益考虑大陆和台湾的统治集团开始靠拢。两岸的合作从一开始的经济协议逐渐推进成为了政治解冻。为了保持自身独立性、确保在未来的谈判中有更多筹码,双方仍然在一些关键分歧上保持对立拖延统一进程。两岸政权都很清楚,统一为的不是民族情感,而是台湾岛还是大陆单独的资源和体量,都不如一个统一的资本主义政治实体能带来的利润大。

但随着台海资本主义造成的贫困与不公现象加剧,国民党不断在外交和政治上亲近中共以推进两岸资产阶级统一奴役两岸的劳动者的行为在群众眼中得到了鄙视。背负沉重历史包袱的国民党在党争中失去了台湾岛的统治权。

人本能会去反对压迫者所执行的政策,去支持其相反面,从执政党国民党“统”的立场中,台湾人民就开始对“独”产生了支持的趋势。民进党这么一个原先默默无闻的小资产阶级政党就因此开始急速的扩张了自己的影响力,用蛊惑性的手段利用了群众的不满情绪,并把问题都转移到了“对岸的阿共”身上。这和特朗普政府的MAGA支持团体有诸多相似之处,明明是反抗、激进的,却被完全执行反动政策的一个政党利用来转移矛盾。这就是太阳花运动以及后续民进党执政的根本推动力。

大陆政权也意识到,操控台湾政治已经变得十分困难,尤其是民进党这样一个民粹主义式的团体不会给与它任何方便的机会,还对自己的敌人美帝国主义献媚,协助其遏制自己的影响力。中国共产党从和平统一的宣传转为了武统,协议变成了军演。两岸关系因此从武统走到和统后,又重新回到“武统”。这个本质实际上是两岸统治阶级从敌对走向试图和解后,又重新陷入分裂。

当下台海冲突的根本性质是帝国主义博弈

资本主义政权由着其趋利的本能,自十八世纪起便热衷于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民族国家边界的同时通过或战争、或阴谋的方法破坏其他资本主义政权的民族国家边界的统一。对于资本主义政权和资产阶级而言,一个统一在类似语言、认同和文化边界内的民族必然激发出强大的凝聚力、政治认同感,进而促进其国内市场的活力与生产力,最终创造出更为繁荣的资本主义市场——供养统治集团的一切基础来源于此。迄今为止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不仅仅是一部无产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的斗争史,更是一部为追求扩大自身利益基础而不断铤而走险、步入疯狂,进而引发一场又一场战争的统治阶级之间矛盾不断升级的内斗史。破坏敌人的民族国家边界、壮大自身政权主体民族辖属的国家边界与市场力量,这是资本主义食利者阶级追求利益最底层的逻辑,它写入了一切剥削者的行为纲领。

从这一冲突出现伊始,台海冲突就从不是什么所谓“民主与威权”、“自由与专制”等帝国主义政权所发明出来粉饰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文明”冲突,它更不是两种民族或文化之间不可调和的政治对抗,而是资本主义列强通过构建、加固或破坏国家边界以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逻辑最好的外化体现——这一逻辑至今存在于帝国主义者眼中的“棋盘”上。

共产主义者该支持“独”还是“统”

台湾是统是独?对共产主义者而言,我们根本就不该让自己陷入帝国主义者二选一的逻辑、玩他们的游戏。绝不能以“民族自决”、“地方自治”之名认同这种被历史、被资产阶级制造出来的分裂状态,而去迎合台湾政权所建构的狭隘民族主义论述。大陆政权宣扬的民族统一也只是此逻辑一枚硬币的另一面。

我们要问的是,工人阶级是被统治还是统治,社会主义革命是发生还是不发生,任何对于资本主义政权之间的外交和战争都必须坚定地贯彻阶级立场。在资本主义的腐朽时期,任何民族独立的诉求还是所谓民族复兴统一的诉求既不能撼动帝国主义的根基,也阻碍了阶级意识的形成。

我们既不为中华民国的所谓“民主自由”唱赞歌,也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统一大业”鸣锣开道。两岸的资产阶级在争夺政权合法性与区域主导权时,始终试图裹挟本地的无产阶级、利用民族主义情绪将工人群众变为炮灰,而真正的革命派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提出清晰的阶级立场:拒绝所有资产阶级国家的统治,拒绝一切形式的军国主义动员,拒绝被动员进任何国家间的战争机器之中。

我们看到沙文主义者宣传民族解放任务有自己的正当性,无视了当下中国大陆政权的帝国主义性质和我们的世界所处的国际局势;机会主义者鼓吹,台湾独立运动因为存在大量年轻人支持,便具有其“进步性”,不过是上面领导层几个人思想有问题而已,我们必须“批判性支持”,反应的是和沙文主义者看似对立实则一致的思维方式。他们没有魄力跳出统治阶级为自己设下的局,认为无产阶级的阶级独立路线是“不现实的”。实用主义的思维在这里缺乏高瞻远瞩,只会寻求阻力最小的那条路前进——最终发现自己无路可走。

只有摆脱了类似于西方政治中机会主义者追寻“小恶”,即所谓“lesserevil”的这种机械方法,我们才能不只是在统治阶级给出的两个糟糕选项中找那个勉强能接受的,而是寻找对无产阶级独立、有利的,那条阶级斗争的出路

需要采取“失败主义”立场吗?

很多今天的共产主义者曲解、信赖了后人所伪造出的一种列宁在一战中“革命的失败主义”的神话,简单认为,只要本国在帝国主义战争中失败就会导致社会主义革命的浪潮,所以共产主义者的任务就不是“反战”,而是要“支持战败”。不管是战败还是战胜,如果没有工人阶级的动员和政治工作,结局都只会打击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大陆共产主义者的工作坚决不能是把自己塑造为宣传外国政府比本国政府更先进、宣传战败万岁的殖人,也不能尾随中共之后“批判性”支持沙文主义的宣传,而是要揭穿整个战争背后的阶级利益和反动性。中华民国的共产主义者同理,我们必须联合起来以“主要敌人在国内”的口号落实反站的社会主义立场

而且我们高于小资产阶级反战主义者的是,我们不只是单纯发对一场战争,而是反对会不断制造战争的这个腐朽的制度。只要资产阶级在还不受争议地行使它们的阶级权力,帝国主义和战争就不能消除,不能杜绝。和平的唯一保证和唯一支柱是国际无产阶级的革命意志和政治行动能力。和平时期和战争时期的无产阶级阶级斗争必须首先集中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对于国际无产阶级来说同时也是争取国内政权的斗争,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决定性的斗争。资产阶级国家内部反对统治阶级的斗争和各国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在工人阶级的世界历史性解放斗争中是两个不可分离的生存准则。

没有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就没有社会主义,没有阶级斗争就没有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在和平时期和在战争时期都不能放弃阶级斗争和国际团结,否则就是自杀。各国无产阶级的阶级行动,在和平时期以及在战争时期,都必须致力于铲除帝国主义和阻止战争,把这当作他们的主要目的。他们的全部活动必须从属于这个目的:使每个国家的无产阶级最激烈地反对本国资产阶级,随时随地突出二者之间在政治上和思想上的对立,并同时把各国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置于首要地位并加以实现。

我们对此应该采取和这与先前所讨论的“是统是独”相同的态度:我们不会选择说支持其他政权击败本国政府,把革命的希望押在军事失败造成的动荡中。我们更不会希望本国政府击败其他政权。我们希望,无产阶级击败资产阶级。

必须团结、统一两岸的共产主义革命运动

两岸政权的政治叙述总忽视着无产阶级处境的艰难并分裂两岸着人民的统一利益。列宁在1914年5月写的《腐蚀工人的精致的民族主义》中提到,“工人运动愈发展,资产阶级和地主就愈疯狂地企图镇压或分裂它”。诚然,在2020年后,资本主义制度之脆弱性的一再显现,两岸政权调和阶级矛盾的能力一再减弱使得两岸工人阶级的运动愈发高涨:在大陆,2022年11月的郑州富士康工人集体进行了大规模的斗争并与警察进行了对峙;在台湾,2022年5月1日的铁路工会以不上工为方式抵抗铁路私有化进程。而资产阶级专政使用的策略便是“在最漂亮和最好听的借口下,例如在保护‘民族文化’利益、保护‘民族自决或独立’等等借口下挑动无产阶级实行分裂,即用“祖国统一”“伟大复兴”和“台湾独立”等精致编织的口号来分化两岸工人阶级的革命运动。

面对统治阶级的宣传,两岸人民时常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有些人甘愿为中共的帝国主义侵略开绿灯,期盼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能够在打破“第一岛链”后改善几分自己的生活。然而在大陆的资本主义逐渐走向帝国主义后,大资本的垄断性质就会愈发强烈,吞并台湾岛上新的市场、资源和劳动力。帝国主义国家的人民也许能在资产阶级风卷残云式的分赃后获得一些好处,但中共帝国主义的发展必然加深政治经济上的垄断态势,且“同任何垄断一样,必然产生停滞和腐朽的趋向”。此外,英国殖民者西塞尔·罗兹曾经就揭露过帝国主义的一大目的:“为了使联合王国4000万居民免遭流血的内战,我们这些殖民主义政治家应当占领新的土地,来安置过剩的人口,为工厂和矿山生产的商品找到新的销售地区。”可见,跟随帝国主义前进并不能真实地拥抱什么美好生活,只能拥护统治阶级并实现其抑制国内革命运动和阶级斗争的目的。

台湾的无产阶级也同样遭受过类似的期许幻景中,即为了争取权益需要保证岛上的资产阶级民主。在2024年的台湾大选时期,民进党的造势者就曾经提出过因为“要民主”所以选择“挺台湾”并搁置左右派冲突的论调。但实际上,资产阶级民主、立法院和立法委员无法撼动资产阶级社会和私有制。所谓应当保全资产阶级民主,因为“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必须利用资产阶级民主”是彻底的“愚弄工人的自由主义空谈”。坚守一个立法委员没有调查权、国会改革无法推进、腐败弊案和黑金政治横行的资产阶级民主并非工人阶级的义务,捍卫“熟悉的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也绝非工人阶级的利益所在。台湾工人阶级和大陆工人阶级在政治体制上有着统一的诉求,那就是通过革命建立“比任何资产阶级民主要民主···”的无产阶级民主。

大陆和台湾的社会主义运动有着自己的特性。其将发生在全球帝国主义碰撞的前线,前有在亚太地区进行了数十年部署的美帝国主义,后有酝酿着扩张的、国家资本强盛的、新兴的中共的帝国主义。两岸的社会主义运动和历史上的社会主义革命也有着共性。外交政治上的热点地区一直是社会主义运动最发达的最核心,如1871年普法战争下的巴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在德国巴伐利亚的苏维埃政权、匈牙利苏维埃、苏维埃俄国、英法工人大罢工和当今的海峡两岸。上述所有曾经发生的和仍未爆发的运动的共性是号召地区范围外的世界无产阶级加入革命,因为国家或地区之间“联合的行动”一贯“是无产阶级获得解放的首要条件之一”。

大陆和台湾的社会主义运动必须基于统一的、革命的、有着发达联络网的共产党。大陆作为目前全球工业能力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存有着以亿为单位计算的无产阶级,无疑将成为未来30年内国际共产主义革命的中心。台湾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相比大陆中共的高压监察体制有着共产主义者筹备革命的客观优势,就像革命党建立党支部、公开进行工作的桥头堡。1980年至2000年,台湾无产阶级建立了数个仍在运营的劳动者组织,而民间工会、工联的持续活动也为党对工人的组织工作提供了更可及的土壤。但若两岸无产阶级的行动不一致且不由一个统一的革命共产党领导,社会主义运动就又将陷入前30年反复出现的绝望情景:大陆的工人运动因缺乏支援而星散,中共监察系统的运作下革命组织建设屡屡受挫;台湾的工人运动因体量不足,无法造成对阶级社会的实质突破,只得如大部分欧美系工会运动在60年代受挫后的情况一般,退守至成效甚微且过程缓慢的经济斗争。

同志们,我们革命的命运是一体的。没有双方的协调行动统一组织,两岸的解放都将是空想

真正的革命之路,只有一条:两岸无产者的联合斗争,共同推翻两边的压迫统治,建立一个新世界。这样的团结不靠炮火,不靠民族对立,而是依靠一种求取自仇恨的团结——那是对我们的共同敌人,横亘于我们头顶蓝天的压迫者的仇恨。

台海战争如果爆发,将是一次重大考验,是对革命者政治路线、组织纪律和群众动员能力的集中检验。我们必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地对抗国家主义、分裂主义与改良主义的三重干扰,不因战争爆发而投向任何资产阶级阵营,也不因军事压力而动摇对两岸统一革命的战略信心。我们必须正面应对这场危机,将灾难变为革命的催化剂,将统治阶级的自相残杀转化为工人群众的总动员。在战争来临之际,我们要建立的是统一的革命指挥部和统一的组织动员。在战争中,最坚定的革命派将会挺身而出,拒绝一切妥协、唤起沉睡的群众,推动工人阶级不再为任何“国家”流血,而是为自己真正的解放而战。

到爆发之时再组织,就已经来不及了。在此我们呼吁海峡两岸的有志之士,一同投身于建设这个革命组织的工作中去!